第二章 历史案例——安娜·坎贝尔家族
(注:为了保密,案例1523的姓名及她家庭成员的姓名已更改。)
在1938年,一个二十九岁的女子来找爱德加·凯西做灵异解读(案例1523)。她已经处于绝望的境地,觉得凯西是她惟一的希望。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几乎筋疲力尽。她的婚姻不完美,但是她着手解决时有感觉的十分迷茫。她徘徊在与第二任丈夫离婚还是留在他身边两个决定之间。尽管情况并不乐观,但她还希望是把婚姻继续下去,以完成她想拥有一个家庭的梦想。
她来找凯西先生的原因,不全是为了得到婚姻咨询,也是为了身体状况。她怕她的身体情况需要外科手术并会令她无能力怀孕。她在悲惨的第一次婚姻中发生了一次输卵管妊娠,结果切除了一套输卵管。现在她开始出现相似的身体症状,她害怕第二次输卵管妊娠会结束了她生孩子的机会。比一切都重要的是,她想当母亲。她的其他的家庭成员完成了大学和有了稳定的职业。她的姐姐正在攻读硕士学位。但安娜没有,她记得很久以来一直有一个梦想:“拥有六个小孩,并陪伴他们到老。”她希望通过解读能避免做手术。
在她解读的当时,爱德加·凯西并不知道她的生活史。但是,对她故事的回顾将让我们能更好地了解她的情况以及它们与过去的连接。
在二十世纪之交,她出生在一个十分小的小镇里。它是如此之小,事实上在半世纪后,小镇被周围的社区合并并从字面上消失了。她的双亲是农场主,但是她的母亲来自肯塔基,背景比她父亲要更文雅和高贵。这一事实似乎使她的父亲烦恼了大半辈子。她父亲是一批拓荒者,深深地扎根于土地,并努力养活他的家庭。
他们有六个孩子活下来长到了成年,安娜是其中之一。大多数情况下她都能和所有的兄弟姐妹们和睦共处,除了她的姐姐维拉。自她有记忆起,她们之间就充满了对抗、妒忌和怀疑。尽管她的父母一板一眼地运作着一个公平的环境——每个人都要做家务和学习——但安娜和她姐姐维拉之间经年的战争让她母亲如此沮丧,她不再尝试调解她们的关系。这让安娜和维拉继续斗争,并尽她们所能地斗争。
尽管家庭口角是常见的,但这两个姐妹之间的表演集中得很激烈。有趣的是,安娜注意到家里另外还有两个互相之间非常难以相处的人,就像她和她姐姐一样:她的父亲和她的第三个兄弟沃伦(在安娜后出生),不断地争吵。沃伦好像一直被“选择”而其他孩子会逃脱的那些事——她父亲显得愿意让他保持“在线”。出于这个原因,在他被她父亲“焦油淋头”的时候她感到营救沃伦是她的职责(她的母亲也这样感觉)。
她的母亲与每一个人都能和睦相处。这位女士甚至可以被形容为“天使”。尽管她和安娜在许多事上有不同的看法,但她们仍然十分亲密。虽然她母亲仁慈、高贵和同情,但是有一件事看起来完全脱离了这位女士的性格:这位女士强烈地憎恨天主教徒。她曾经很有名的一句话是:宁可孩子们去死她也不愿意让他们与一位天主教徒结婚。但她其中一个儿子创建了改变她这种想法的机会。
在乡村的环境中始终有一些事让安娜的打发时间。无论它是除草、打扫、采摘、洗衣、种植、缝纫、熨衣或上学,空闲的时间极少。安娜始终感到她从未做过她想做的事,只是因为没有时间。家人们必须努力工作才能使土地有收成。她的父亲在另一边盖了座房子并收一些房产租金,来抵销家庭的开支。
使她的少年生活变得麻烦的是,安娜发现避开维拉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两个人住同一个房间。在少数没有家常杂务要做的时间里请小伙伴或小表亲们来玩的时候,维拉会让来客去另一个房间,那里有好玩的玩具,他们会玩令人兴奋的游戏——“但是不能和安娜玩。”这是维拉对他们提出的条件。当光阴流逝,每当有男性客人前来拜访,这位年长的姐姐都仿佛患了妄想症一样。她显露极度的恐惧,怕他们会向安娜投以一点点注意的眼光。她甚至妒忌安娜的外表和动作——尽管安娜一直相信她姐姐才是模特儿而不是她自己。在她们一起成长的所有时期里,维拉相信安娜已得到了“所有的幸运”而她没有。从安娜的角度来看,她并不觉得她占了任何优势。
安娜只要在家——不管她姐姐在不在,她都很快乐,就像一个少年该有的快乐。她有四个陪伴她的兄弟,两个比她年长(米切尔和卡尔),两个比她小(沃伦和艾弗雷特),一位每次她从洗盘子和家务零活中逃走外出时总是尾随着她的父亲,还有一个美丽的梦想——成年后当上母亲的生活的梦想充满了她整个心灵。但只要她去上学,她的快乐就凋谢结束了。
很快她就发觉其他女孩和她并不一样。她们认为她是一个假小子或一个轻浮的女孩,尽管两种描述都不完全准确。尽管一开始时她们的看法伤害了她,让她觉得这糟透了,因为她并不像她们所认为的那样。但她感觉周围的男孩更适合她,他们像她的兄弟,可是与男孩玩是不对的——甚至一些学校认为和男孩说话也是不对的。因此她变成了一个假小子。
对一个在1910年的女孩来说可能很不寻常——她终于在两件可以自己进行的事上开始超过别人:音乐和篮球。光阴流逝,她继续当一个假小子,大部份时间都是在思考自己,并希望某天会有一个丈夫和一个家庭。后来她进了八年级,生命开始不断地变化。她仍然非常像一个假小子,并成为了女孩蓝球队的队员。但是,许多时候,她不断地想像一个人,并渴望能与之度过余生。
有一天这事真的发生了。她看到他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他的名字叫罗伯特。尽管他比她大好几岁(并且毫无疑问,他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但她知道他是她的那一位。安娜并不完全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却毫无怀疑地确定罗伯特会是她的丈夫。
这种“知道”是塑造她生活的几个不寻常经历中的一次。最早的一次是在她城里姑母的家里。那是一个她以前去过十几次的地方,通过屋后的窗户她可以看到沼泽、草地和较远处的树木。但突然宁静被取代,风景倾刻间变得不祥和可怕,就好像相关的恐惧始终深埋在她的内在。她开始感到冰冷、孤单和一生中最大的惊恐。突然,她听到自己的低语:“我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而恐惧平息得就像它来时一样地快,留下的一切只是窗外的风景。她正在她姑母的房子里,安全并完好如初,但是发生过的一切仍然属于她,二十几年以后,在爱德加·凯西的家中,当凯西阅读阿卡西记录里包含的同样场景时,她忆起了它们。
与罗伯特相遇的感受也是这样不寻常。当时她正在操场上和十几个孩子玩耍嬉闹,偶而朝不远处一群学生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在所有声音之中,在玩耍的兴奋和球的弹跳之中,她认出了他,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使她余生都为之吃惊:
立刻,声音开始减退。操场上所有的孩子开始从她视野中消失,而她与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孩完全单独在一起。没有声音;周围也没有其他的人。他们两个人是存在的一切。她当下的震惊促使她屏住了呼吸,而在下一刻里操场和所有的小孩都回来了。从那天开始,罗伯特出现在她对丈夫的幻想中……但好象过了很久他才知道她的存在。
终于,在第一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安娜开始感到较适应学校里的一些孩子了。但影响她的名誉的是,他们都是男孩。女孩们不断对她进行刺耳和不真实的评论,而八年级末的一个活动破坏了她的名誉。
一晚,她的父母以为她在邻居的派对上,但是她和几个朋友叫了一辆车去进行简单的冒险。她的朋友们都是男孩,带着“他们的女孩”,而安娜是独自一人,一路幻想着罗伯特。旅程一开始十分顺利,原本他们也打算马上回家,但后来计划出现差错,因为汽车在距家一英里处抛锚了。其他女孩和男孩设法搭上了便车各自回家,留下安娜和两个男孩留下继续等便车——安娜与这两个男孩住得很近。数小时后三个孩子搭上了一辆车,现在这两个男孩能送安娜回家了。
她的父亲已经去派对找过她。他听到的谣传是安娜与“一群男孩”拦截了一辆汽车。接下来的许多时间中他都在思考最坏的可能性。当这个三人组到达乡间小路的时候,他正手持着来福枪等在路口。
不等他们开口解释,他就举着枪威胁着说,如果男孩们下次碰安娜,他们就死定了。他的女儿拼命尝试说明所发生的事情,但是这男人处于暴怒中,听不进她说的任何一个字。两个男孩害怕会失去生命,马上转身逃跑,而安娜被“吼”着赶到了床上。对安娜来说不幸的是,第二天早上故事像野火一样已经传遍了整个小镇。但并不是汽车抛锚的故事,也不是老男人持枪的故事或三个孩子天真的冒险。故事是对年轻的女孩和两个男孩在深夜做了些什么的想像。
在一周之内,安娜什么地方都不能去,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并对发生的事件交头接耳地谈论。她的名誉被长久地评论,但不再对她有任何怀疑——她被谴责为一个放纵的女人。这个插曲使她更多地退缩到只爱幻想罗伯特的地步。她的学习成绩开始急速地下滑,人也严重地消沉下去,对她的父母来说,现在的她与事件发生前的她判若两人。
她的母亲和父亲很担心。他们意识到了女儿在镇里名誉不好。而安娜对罗伯特的迷恋也让他们担心,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颇有几分“女人杀手”的名气。他们认为他是镇上最糟糕的人,一个完全不适合成家的孩子,绝对不适合他们女儿。他们忧虑安娜的美丽身材、被损坏的名誉和她对罗伯特的痴心最终可能引起罗伯特的关注。看到没有其它的选择,他们送她去肯塔基的学校念一年书——和她最大的哥哥米契尔一起去,米契尔在那里找了一份教师的工作。
安娜已经沮丧到了灵魂深处,她顺从地遵循了父母的希望。但是当光阴流逝,她在肯塔基没有好起来。她又发现自己只会被女孩憎恨,而她与周围的男孩的交往又惹来是非。使事情变得更糟的是,安娜的一位老师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于是训导这个任性的孩子。这使女孩很苦恼。没过多久,安娜经历了所有在家时感到的恐怖。更糟糕的是,罗伯特不在这里。她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而老师说它是一种叛逆情节,并残忍地逼安娜承认。但是训导看来对女孩没有起作用,到隆冬的时候,老师设法把女孩开除了。
被驱逐回家是灾难性的后果,因为它只会证实小镇上所传播的她的堕落名声。她的父母心碎了,无法了解他们怎么会养育出这样的女儿。看到没有其它的选择,他们要她留在肯塔基——在亲友家轮流住下,直到学期结束。甚至没有人想了解她在学校里蒙受的耻辱。她的父母认为在学期结束的时候回家才稳妥。
一年中剩下的时间过得非常缓慢,她不断地发现自己想回到父母身边。但是,在回到家后,生活又恢复老样子。她只能不得不离开。于是,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在她父母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与罗伯特私奔了。这只是使她的父母更为心碎。
安娜在与罗伯特的家庭生活中从一开始起就感到了孤独。她的父母是对的:他们的家庭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她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尽可能使困难的情况转好。她想要孩子胜过一切,她决定把婚姻继续下去。
但是罗伯特在结婚之后变得非常不同。他简直视自己为宇宙的中心。更糟的是罗伯特的许多朋友好像认为他应该理所当然地高高在上。他们仿佛是跟随着他的随从们,排着队来等待他每天的命令。他好像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举止就像世界欠了他一生,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它所等候的一样。安娜很多时候都感到自己仿佛是她丈夫广阔的朋友圈之外的人。但是当她每一次沮丧到了极致,罗伯特多少会给予她一点关注,来保证自己能继续拥有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家庭生活中的不快乐越来越厉害。在输卵管妊娠期间,她感受了许多悲伤和不适。随后,当她了解到罗伯特正在与其他的女人交往时,她的世界仿佛跌进了深渊!罗伯特很快地承认了,他甚至没有尝试去保持这个秘密。她感到羞辱。
安娜完全并不可否认地迷失了。她感受到罗伯特的特别连接,然而他不可能也不会为了她而改变。她全部的生活只是想成为一个妻子和一个母亲。当她的婚姻以离婚而宣告崩溃,她也同样崩溃了。